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閑話(1 / 2)



白色。



那是白色的海洋。



櫻花飛舞,似浪濤,似飛沫。



大地天空渾然一躰,身爲少女之物佇立在白的中心,講道。



——譬如,講講生與死。



「死,是什麽」



零落的話音很沉。



似是自嘲,少女紅脣一歪。似是唱歌,她輕聲說道



「此岸與彼岸相隔那麽遙遠,還沒有方法填補之間的夾縫。我能聆聽死者的聲音,讓死者現身,但從未想過縮短那令人絕望的距離」



重要的自白在她脣齒間輕輕吐露。



阿朔心想,此言若非出自少女之口,那人就算被藤咲家抹消掉也不足爲奇。話語中所暗藏的危險,就是如此之大。



少女會聆聽死者的聲音,讓死者現身。



那份能力沒有虛假也沒有瑕疵。



事實就是這麽定的。



事實也非這麽不可。



因爲,人還要得救。



(難道不是正因如此,少女才是大家的『神』嗎?)



就在阿朔這樣心想的同時,少女又自然而然地接著問道



「你怎麽看?」



「指什麽?」



「人有活下去的理由嗎?」



「哪怕沒什麽理由,人也要活下去吧」



阿朔覺得,這是個傲慢的提問。



人衹要降生在世,生存就是至上目的,不論誰都一樣。有餘力在這件事上尋求理由和意義的反倒少見。但是,少女卻對阿朔的廻答廻以靜靜的笑容。



阿朔深深意識到,少女深知提問多麽愚蠢,卻仍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


她就像一個年幼純真的小孩子,是用手指著雨,問天上爲什麽會下雨一樣。



「明明沒有理由。卻可以活下去嗎?」



「你要是廻答不可以,那我反倒想知道爲什麽就不可以?」



「因爲,『我』沒有理由啊」



少女黑色服飾的裙裾翩翩搖擺。她那籠罩著虛無的雙眸垂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