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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 不疯魔不成活(2 / 2)


韩士枚摸摸鼻子,哈哈笑道:“叶勒就这么大,除了崔瀚、陈驿长和徐浩然还能有谁?对了,还有犬子。”

“也有你那个疯儿子的份儿?”

“从陈驿长给我信中看,犬子……犬子不只是有份儿,可以说这出大戏就是他张罗的。”

儿子是不着调,但遇事不含糊,大有其母之风。

韩士枚发自肺腑地为疯在点子上的儿子骄傲,想想又笑道:“大将军,三郎是你的晚辈啊,你是看着他长大的。而且你也说过,即便他把天捅塌下来,只要在叶勒这一亩三分地上,你这个叔父会帮他顶着的。”

原来他早打下了埋伏,自己那会儿居然傻乎乎往里头钻。

安伏延的肺都快被气炸了,恨不得给自个儿俩耳刮子。

这时候,山下传来争吵声。

安伏延见韩士枚像没听见似闭目养神,干脆也当作没听见。心想你们父子搞出的这些事,待会儿看你们父子咋收场。

等了大约一炷香功夫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回头一看,本应该在白沙城坐镇的千牛卫中郎将李成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。他那柄从不离手的镔铁横刀不见了,不用问都知道在山脚下被守夜人给缴了。

“大将军,为何急召末将来又要缴末将的兵器,又为何绑末将的亲兵?”

“李将军,你这是兴师问罪?”

“末将不敢,末将只要一个说法!”

安伏延示意他坐下,随即看向韩士枚:“要说法是吧,好,本将军给你一个说法,你不是本将军召来的,你的兵器也不是本将军让缴的,你的亲兵更不是本将军下令绑的。”

李成邺反应过来,怒视着韩士枚问:“韩侍御,这么说是你了,请给本将军一个说法!”

韩士枚抬头看了他一眼,轻描淡写地说:“下官请二位将军来看戏,既然看戏,哪有带刀带亲兵的道理。”

“韩士枚,你竟敢假传军令!”

“李将军,你是不是因为下官这两年没怎么去军城,把下官为何来叶勒给搞忘了?”

监军是做什么的,监军就是协理军务、督察将帅的。

不较真的时候,大家称兄道弟。

一旦较起真,可与主帅分庭抗礼分庭抗礼。

由于叶勒镇不设司法参军,韩士枚在做监军的同时还兼掌推勾狱讼之权。

李成邺见韩士枚较起真,不敢再直呼其名,但依然质问道“韩侍御,你到底想做什么。”

“请二位将军看戏,刚才不是说过么。”韩士枚敷衍了一句,转身看向西边的晚霞:“太阳落山了,举平安火。”

远处的守夜人早有准备,很快便点上了柴火。

安伏延遥望着军城方向,喃喃自语:“我倒要看看平安这火能不能点起来,要是点起来又会烧着谁。怕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,引火自焚啊。”

火明明点燃了,正火光冲天,为何说能不能点起来。

明明举的是“平安火”,怎么就变成了“平安这火”,引火自焚又是什么意思……李成邺越想越糊涂,又不好多问,只能坐下来一起等着看更莫名其妙的大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