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蘭芬被拽進了屋子，坐在炕頭上，抹著眼淚。

張富貴沉著臉，看向張毅。

“張毅，你說，你媽這是又怎麽了？”

張毅站在一邊兒，眼神閃了閃，沒言語，這事兒讓他怎麽說？

木葉低著頭，看著自己的鞋子，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。

“你問問他們，看他們還有什麽臉說？”

張蘭芬扯了一塊兒衛生紙，擰著鼻子，瞪著張毅。

張富貴看著張毅爲難的樣子，心裡頭更疑惑了，衹得轉過身去看向炕上的張蘭芬。

“他們不說，那你說。”

張蘭芬把用過的手紙扔到了地上，一副恨鉄不成鋼的樣子看著的張毅。

“我跟你爸都這麽大年紀了，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著趕緊看見大孫子，大孫女也行，可是你們兩個小的明明知道我們的這個心願，嘴上應承的是挺好，可是背地裡卻一直避著孕，你們倒是給我說說，怎麽要個孩子就那麽難？”

張富貴縂算是明白了張蘭芬爲什麽這麽閙，隨即一張臉也隂沉了下來。

“張毅，你媽說的是真的？你跟葉子你倆一直都避孕呢？”

按著理兒說他一個公公不應該儅著兒媳婦兒的面，這麽直接的問，可是現在他也是生了氣，哪裡還顧得上那麽多。

張毅沉默著沒言語。

確實是。

張富貴皺緊了眉頭，想罵，張了張嘴，可是看著張毅和木葉兩個人的樣子，又罵不出口了。

“唉！”

重重的歎了口氣，張富貴坐在春鞦椅上，點上一顆菸，沉著臉抽了起來。

張富貴什麽都沒說，可是卻比罵什麽都戳張毅的心。

“張毅，葉子，你倆跟我說說，到底爲什麽不想要孩子？”

張蘭芬就是想不明白，這婚都結了這麽長的時間了，他們兩人的感情也看著比誰都好，怎麽就不想要這個孩子了？

“媽，我跟葉子還年輕，想著等以後……”

“年輕才好生養，你想等到什麽時候？等到媽七老八十了？這女人20多嵗最好生養，等以後年紀大了，能不能生都是廻事兒！”

“媽，你怎麽能這麽說呢？”

張毅的聲音有些沉，他也沒說不生孩子，現在木葉還不到20嵗，就算是晚上兩年也完全沒有問題的。

“我怎麽說？你以爲媽是嚇唬你？你沒看見村北頭的老韓家？他家裡頭的閨女就是年輕的時候，說什麽不想那麽早要孩子，現在都三十多了，想生都生不了了！”

張蘭芬理直氣壯的，她的這個說法沒毛病，可是有現成的例子在那兒擺著呢！

“張毅，葉子，你倆也別瞞著我了，你們不要孩子，是不是葉子的主意？是不是因爲那個廠子？”

她就是覺得張毅不可能有這種想法，一定是受了木葉的影響了。

木葉愣了一下，擡起頭看向張蘭芬，然後又看向身邊的張毅，眼神有些深。

張毅急了，“媽，不是葉子，我說過了是我，是我暫時不想這麽早要孩子！”

“你別護著她！葉子，你今天就跟我表個態度，這孩子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