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一件不是於理不郃的？”薛祐琛說道，“我避著旁人做這些事，是爲了顧及你的名聲。若是論我，大庭廣衆搶親的事，都能做得的。我不是那些看聖賢書的學究，我自小就是知道自己會戍邊會上戰場，戰場上誰跟你講什麽槼矩？”

  林舒婉峨眉輕輕擡了擡，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  薛祐琛道：“我的夫人想經營綉坊就經營綉坊，想拋頭露面就拋頭露面，於我都不是問題。”

  林舒婉張了張嘴，她一直以爲這個時代的權貴都是看中槼矩，對女子要求苛刻的，沒想到他竟是不同的。

  她思考了一下薛祐琛的話，突然覺得他確實是個不拘小節，不是很講槼矩的人。

  薛祐琛眉眼冰雪消融，向早春的湖水：“你無需顧忌這些，我也不會拘著你。現在可否願意？”

  林舒婉擡眸，薛祐琛的鳳眸裡映著搖曳的燭火，就像他的眸子閃著亮光。

  她咬著脣，欲言又止。

  “這般吞吞吐吐，不像你的性子，”薛祐琛道。

  林舒婉被他一說，倒不再遲疑，睜大眼問：“你會納妾嗎？”

  薛祐琛問道：“你是擔心我納妾？”

  林舒婉擡眼道：“不是。”

  薛祐琛擡眉：“那爲何這麽問？”

  “不是擔心，是嫌棄，”林舒婉道，“看不上納妾的男人罷了。”

  薛祐琛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，她不是怕他納妾，不是怕有人跟她爭寵，而是根本看不上會納妾的男子，對納妾的男子她敬而遠之：“我明白了，方才我這麽說，是我的不是，給你陪個不是。”

  他站起來給林舒婉拱了拱，給她道了歉。

  “薛某不才，卻也不至於讓姑娘看不起，”薛祐琛道，“我對你的心思你清楚，怎麽會辜負你？納妾是萬萬不會的。”

  林舒婉看他：“侯門權貴少有不納妾的。”

  “我便是。”

  薛祐琛接著道：“你若不信，我寫在婚書上。”

  “那倒不必，”林舒婉道，“若你納妾，我自請下堂，你放我走就是。可好？”

  “我不會納妾的，”薛祐琛斬釘截鉄。

  他吸了口氣，接著道，“你若是不信，好，我便依你所言。

  但我不會納妾，你也沒機會下堂。我偏與你一生一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