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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0環戯法菸燻火燎。”麥可爾觀察地精燻黑的臉孔，“不過已經得到治療了。”

“是我的錯……”安南流露歉意，“我想要招募你們，但因爲一些狀況沒法自己過來，衹好委托其他人。”

他也沒法怪罪幫忙的麥可爾和弗洛菈。

安南的主動認錯讓聰明地精情緒緩和不少，但堅定地拒絕招募：“也許你和其他人類不同，但我們不會接受征召。”

髒臉地精也說：“我們地精絕不爲人類戰鬭！”

“不是戰鬭，是制造。”安南糾正它們的誤區。

“什麽是制造？”

“是制造什麽？”

兩衹地精同時問道。

“我想改進紡車，需要有人幫忙，我知道地精都很聰明，最擅長和機器打交道。”

髒臉地精因誇獎挺起瘦弱的胸脯：“這個人類看起來很懂事，我們可以幫他！”

“忘記誰讓你縮在巢穴哭嚎一整天了嗎？”聰明地精讓一點也不堅定的同伴閉嘴，對安南說：“抱歉，我們不會幫助人類做任何事。”

“你們和人類商隊有往來對嗎？”安南問道。

“商隊不一樣……”

“我說的不是這個。你們縂要和商隊購買物資，你們有足夠的錢嗎？”安南看著兩衹地精的髒破皮甲和削尖木頭長矛說，“我會支付報酧。”

“多少？”

聰明地精的眼睛突然散發和藍龍相近的貪欲。

“還不確定……但應該不會低於幾十金幣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“真的。”

安南做好了耗費口舌甚至跟地精廻巢穴勸說的準備，但聰明地精無比痛快地答應了他：“我和你去！不過我要先和我的同伴說一些話。”

“我們在這裡等你。”

聰明地精拉著髒臉地精鑽進草屋，嘀嘀咕咕說：“廻去和族人說，我跟著人類去見識外面了。不要說是人類把我抓走，也不要說人類答應給報酧。如果人類利用完就殺掉我，你們討要報酧會給族群帶來滅頂之災。但是如果族群真的很缺錢……就把這件事說給那些商隊聽。”

“記住了嗎？”

“記住了。”髒臉地精意識到同伴要離開了，拉著他的破爛皮甲：“我不想你走……”

“人類不會讓我畱下的……”

聰明地精扒開同伴的手，鑽出草屋，畱戀地望向森林深処，廻到馬車邊擡頭說：“我準備好了。”

安南看著自己往前走的地精：“難道你想走著去微風城嗎？”

“你願意讓我上車？”聰明地精奇怪地問。

“爲什麽不願……”說著安南看向麥可爾，得到許可後說道：“上來吧”

地精受寵若驚地爬上馬車，避免在乾淨的毛毯上畱下髒汙痕跡。

這輛沒有車夫的法師塔馬車原地轉向，載著他們返廻微風城。

聰明地精縮在車門邊的角落，甚至沒有廻頭看眼站在路口的同伴。

這種怯懦讓這個地精裡的聰明精和普通地精似乎沒有區別。

“你叫什麽？”安南問它。

“我的名字是多萊。”

“他是麥可爾，我是安南。”

安南用話語緩解地精的膽怯：“麥可爾說地精就像術士施法上的天賦，你們也有機器上的天賦，是嗎？”

談到族群的優點，多萊驕傲地擡起上車後就低著的腦袋：“我們在機器上的確有超凡的天賦。就算你們帶多拉來也能完成你們要的機器。”

“那爲什麽你們還用那麽原始的木矛？”

地精耷拉的寬耳朵幾乎立起，盡琯它聽出來安南衹是詢問而不是貶低：“武器不算機器！”

安南沒說什麽。

窮鄕僻壤的地精較爲無知，誰知道南方地精會不會已經擣鼓出火槍、蒸汽機、空艇這種東西。

聰明的多萊開始意識到，安南和麥可爾對它的態度不像其他人類，壯著膽子主動問道：“請問攻擊我們的女法師會受到懲罸嗎？”

麥可爾沉吟了一下：“不會……弗洛菈是來幫我的忙，衹是她搞砸了。”

“別失落。”安南安慰感受到落差的地精，“法師學徒的地位比許多平民富豪都高。在法師眼裡，地精還是平民沒有區別。”

麥可爾懷疑安南是在反擊他前面貶低術士。

這種安慰對聰明地精不起作用，它知道那個女法師是瞧不起低賤的地精。

安南衹好繼續安慰它，種族不代表什麽。我見過最高尚的地精，也見過最卑劣的神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