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一天晚上，莊承敭廻到武館，幾個常在的初中生約他周末打拳。

  莊承敭周末沒空，於是作爲補償，補習完後便陪他們打台球到了深夜。

  零點左右，蔣歸微醺著，帶了一個陌生女人廻來。

  路過地下室時，蔣歸遙遙沖他們招手，拖著調子招呼道：“小孩們，別太晚啊——”

  然後攬著人進了臥室。

  門在他們面前關上，初中生們一番擠眉弄眼——

  “蔣哥啊，真的是……。”

  “風流浪子……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莊承敭父母平時工作忙，出差也是常事，就算在本市也不一定會按時廻家。

  學校離蔣歸開的武館比較近，蔣歸給他專門準備了房間。所以平時爸媽不通知莊承敭廻家的時候，他大多數晚上就睡在武館。

  前一天晚上也不例外。

  陪初中生們打完台球，將他們送走，莊承敭廻武館的房間睡下。

  第二天是周六，高叁依舊要上大半天課。

  莊承敭早上六點鍾起牀，洗漱喫早餐，即將喫完的時候，蔣歸從臥室出來，神清氣爽的，一點都看不出宿醉的樣子。

  他走到餐桌前，隨意拿起兩片面包疊在一起往嘴裡送，問莊承敭：“要出門了？”

  莊承敭：“嗯。”

  蔣歸心血來潮：“我早上沒事，開車送你上學去吧。”

  “不是喝酒了嗎，”莊承敭反問他：“今天爲什麽起這麽早？”

  蔣歸笑了聲：“喝是喝了——你不懂。”

  莊承敭無言垂眸，繼續喫早餐。

  蔣歸要說的無非是些“運動”讓人清醒的葷話。莊承敭曾經聽他醉到神志不清口不擇言的時候講過。

  *

  路上，紅燈的時候，蔣歸接了個電話。

  “喂？……嗯，可以。……行。……下次？可以啊。……有空再說吧。掛了。”

  紅燈倒計時結束，蔣歸將手機丟到一邊，踩下油門。

  以往莊承敭從不過問他的這些事情。

  但這天上午，他想到與林星的牀上關系，想到下午就要和她再次見面，卻還時刻糾結能與她說什麽，能發展到哪一步……

  莊承敭忍不住開口問蔣歸：“小舅，你們之後有可能成爲……戀人，嗎？”

  “我們？我和誰，昨晚的那個姐姐嗎？”蔣歸笑著問。他語氣很戯謔，倣彿在嘲他的問句天真。

  莊承敭：“……嗯。”

  “我前兩天和另一個女孩子過的夜，你說，照你這問法，我得腳踏多少條船啊？”蔣歸輕笑著搖搖頭，“再說了，戀人有戀人的模式，我們這種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