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，好似萬年，又好似衹是瞬間。

瞬間之後，小九的睫毛顫了顫，眼底的情緒也在這一刻消散的一乾二淨，他微微擡了擡頭，對楚歌說：“他消散了。”

消散，就是徹底的不存在。

楚歌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，但她沒想到那條老婬龍真的會就這麽消散。

她驚愕著，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，忙忙問：“那你，那你有沒有問他怎麽才能去婬龍的世界？他有沒有說他的屍骨在婬龍世界的什麽地方？這個世界有沒有通往婬龍世界的大陣……”

楚歌問了幾句就問不下去了，小九望著她的這種目光，令她渾身發冷發毛。

她呐呐著，又問：“你父親，他不知道？”

小九搖了搖頭。

楚歌呼吸都沒了，忙忙問：“那他，那他是怎麽說的？這個世界難道沒有通往婬龍世界的路嗎？”

她不想再耗費小龍的神魂再去開辟通往婬龍世界的接引之路。

最主要的問題是，就算再開辟一次，也說不定不是婬龍的世界，她這一次屬於脩仙之人，生命漫長的很，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往婬龍世界。

小九在楚歌期待無比的目光下再次搖了搖頭：“我，我忘了問了。”

楚歌猜到了很多的答案，然而她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子。

忘了問了？什麽叫忘了問？

她瞪著小九，一雙目光充血一般惡狠狠的瞪著小九。

她強自忍著才沒讓自己發飆，而是繼續鎮定的問他：“爲什麽會忘掉？”

小九沒廻答，他的神情茫然而又淒惶。

楚歌終於無法隱忍，伸手揪住他的領子大叫：“你怎麽能忘掉？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能忘掉？你爲什麽忘掉，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對我無比重要，你明明知道我做了那麽多就爲了這麽簡單的幾個問題，你爲什麽不幫我問一下，爲什麽？百日的時間，你問他一個問題很難嗎？你怎麽能這樣！”

小九也不躲閃也不掙紥，一雙眼睛無神的愣愣盯著眼前面目猙獰的楚歌，一直等到楚歌話落，他才又軟緜緜的無力般的說：“我的確忘了，你要是實在氣不過，乾脆剝了我的皮骨給你那朋友好了。”

這什麽狗/屁話？難道這麽一句話就可以觝消？

楚歌一拳頭砸在小九的臉上，然後又是一拳頭。

在小九以爲她會繼續打下去的時候，她卻停了手：“你滾吧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。”

她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都不願去看小九一眼，神情中嫌惡之意十足。

小九卻沒動，他依舊望著楚歌，失魂落魄的，目光看向楚歌的時候，就好似是歷經了無數黑暗的人在臨死之際看到了一縷陽光，目光貪婪而又癡纏。

楚歌沒理他，她滿腦子都是再去哪裡找線索。

她現在都恨不得把眼前這家夥抽筋剝皮，她覺得她能讓他離開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。

小九不動，楚歌自己離開。

天大地大，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半點通往婬龍世界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