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李澄空頷首。

也難怪曹正煇呆不住。

漱玉小築確實是美景如畫，可有一個最大的缺點：小。

相比於白雲峰的寬曠遼濶，一直呆在漱玉小築便有逼仄之感，覺得憋悶，想出去透透氣也是難免的。

“沒想到天羅山也有奇物，竟然隔絕了他的呼救，我感覺不妙趕過去的時候，他已經沒了腦袋。”

“天羅山確實是恨極了他。”

“要不然，也不會用這般手段。”周傲霜搖搖頭：“他們也太過份了。”

“真是天羅山乾的？”

“除了他們，誰還有這麽大的膽子，能做得到？”

“唔……”李澄空沉吟。

這麽說來，周傲霜是沒親眼看到是天羅山下的手，那就有變數。

“老爺覺得不是天羅山？”

“……難說。”

“可以說他們不是天羅山的。”周傲霜明眸一亮。

如果能讓天羅山脫罪，不讓曹正煇的死落在天羅山身上，天羅山加入燭隂司，白雲峰就沒什麽可說的。

李澄空失笑。

周傲霜看李澄空的神情，便知道不妥，無奈的道：“此擧雖然有失公允，可是……”

在她眼裡，天羅山與白雲峰都不是什麽好東西，對他們也沒必要抱著什麽感情，冷眼旁觀便好。

除了對陳正廷另眼相看，三宗在他眼裡都一個樣，衹是因爲想將天羅山招納，從而一擧囊括三大宗，燭隂司的侷面便徹底打開了。

李澄空笑道：“要霛活手腕，是不是？”

周傲霜輕頷首。

李澄空搖搖頭。

“不行嗎？”周傲霜失望的道。

李澄空緩緩道：“既然我們燭隂司答應庇護，那就要做到，而如今沒能做到，就得做出補償，首先就是找到兇手，從而替他報仇。”

“報仇？”周傲霜驚奇的道：“我們燭隂司不是不替人殺人嗎？”

“這一次不是替別人，而是爲自己。”李澄空道：“燭隂司的威嚴受到損失，需得彌補廻來，得拿人命彌補。”

周傲霜皺眉：“如果真是天羅山乾的，難道真要殺天羅山的高手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真要殺？”

李澄空笑了笑：“難道不殺？”

“……”周傲霜沉默。

死的是曹正煇，又不是漱玉小築的人，也不是自己的好友親朋，實在不想因爲曹正煇而殺人。

“歎……”李澄空搖頭道：“你這個司主任重而道遠呐，還沒調整過來心態。”

周傲霜不服氣的看著他。

李澄空道：“你現在是燭隂司的外司主，所有燭隂司弟子都是你的下屬，曹正煇也是一樣，下屬被殺，你要做的是什麽？”

“報仇。”

“就是這麽簡單！”

“……是。”周傲霜若有所思。

自己確實沒把自己完全代入燭隂司，把所有燭隂司弟子看成自己的下屬。

沒能擺脫原本身份的束縛。

“就這麽定了吧。”李澄空道：“先查兇手，然後殺掉兇手替曹正煇報仇。”

“那天羅山呢？”

“先拖一拖再說。”李澄空搖頭：“萬一真是他們，那衹能得罪。”

周傲霜還是覺得可惜。

如果二選一，自己會選實力更強的天羅山，而不是更早一步歸降的白雲峰。

爲了曹正煇這麽個家夥而拒絕了天羅山，太不值得，燭隂司的損失極大。

可誰讓老爺發話呢，衹能遵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