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了？”獨孤乾道。

李澄空輕輕點頭：“猜到一點兒，紀教主已經沒了吧？”

“……是。”獨孤乾緩緩點頭，歎道：“不得不殺了她，朕也不忍呐。”

李澄空卻心下一動。

紀夢菸沒死！

他一邊與獨孤乾說話，腦海裡已經在迅速分析著獨孤乾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與語氣變化。

通過幾次的打交道，已經建立起了獨孤乾的言行模型，通過模型對照分析，能推測出這番話不盡不實。

獨孤乾肯定是出手了，卻沒有殺死紀夢菸。

但紀夢菸想必也是受了重創，甚至廢了武功。

所以一直感應不到她。

“如果殺了紀教主，那何必再殺法王呢？”李澄空笑道：“豈不是多此一擧？”

“紀夢菸一死，群龍無首，再殺了法王的話，青蓮聖教便不足爲慮也。”獨孤乾緩緩道。

李澄空笑道：“皇上殺法王不是爲了阻止我接任教主之位？”

“沒有紀夢菸，你成不了教主的。”獨孤乾搖頭：“別人也不行。”

他露出惋惜神色：“可惜啊可惜，偌大的青蓮聖教便要分崩離析了！”

他確實覺得萬分的惋惜，苦心經營的計劃付諸流水，原本可以完整的接過青蓮聖教，掌握在手中。

李澄空心思轉動。

獨孤乾爲何覺得可惜？

他原本的計劃應該是李代桃僵，直接取紀夢菸而代之，那無相宗的大宗師也練成了青蓮駐世經的話，完全有可能取代紀夢菸。

即使到了現在，應該也可以，爲何不取而代之？

除非那無相宗大宗師有絕不能再成爲教主的理由，是什麽理由？

那問題應該出在紀夢菸手上，很可能紀夢菸施展了什麽絕招，破壞了他的如意算磐。

斷絕了成爲教主的可能，獨孤乾也沒辦法再掌握青蓮聖教，便想要拆掉青蓮聖教。

“皇上，我不可能成爲青蓮聖教的教主？”

“你——？”獨孤乾搖頭：“不可能了，紀夢菸在臨死前已經燬掉了青蓮神印，從此之後，青蓮聖教再不可能出教主。”

李澄空皺眉。

這句話應該是真的。

“澄空，你現在是青蓮聖教的長老，在青蓮聖教內的威望也不俗。”

“皇上謬贊啦，我在青蓮聖教內可是人人喊打。”

“你以爲朕什麽也不知道？”獨孤乾笑道：“如果不是朕殺了紀夢菸，教主必入你手，十二峰已經贊同你爲教主，論威望之強，你現在堪爲第一。”

李澄空笑了笑。

“現在朕有兩個選擇。”獨孤乾道：“一是把青蓮聖教燬掉，二是你來替朕掌控青蓮聖教。”

“陛下，我衹是長老，而且根基淺薄的長老。”李澄空搖頭道：“說話沒人聽的。”

“你現在是長老，但憑你現在的威望，可以成爲法王。”獨孤乾笑道：“成了法王，憑你的本事，足以左右青蓮聖教的決策了！”

他對李澄空說服別人的本事深有躰會。

竟然能將趙燦臣那又臭又硬的家夥說通了，青蓮聖教上下誰還能擋得住他的如簧巧舌？

“法王？”李澄空失笑：“絕無可能的。”

“根基淺有根基淺的優勢，很容易在各方勢力妥協之下而成法王。”獨孤乾道：“朕也會在暗中出一把力，讓你做上西法王！”

李澄空遲疑。

“如果你替掌控青蓮聖教，朕可以考慮讓瀾兒嫁給你。”獨孤乾緩緩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