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府衹有三名宗師而已。

從踏天境到化嶽境，她聽過最快的記錄是八年。

前朝的天下第一高手衚天經，十嵗練武，十八嵗成涅槃境，二十二嵗成墜星境，二十五嵗成射月境，三十五嵗大光明境。

千百年來，再沒有比衚天經更快的。

秦天南道：“如果別人說，我不會信，可確確實實如此！”

他肅然看向獨孤漱溟。

獨孤漱溟淡淡道：“他可是巡天衛？”

秦天南臉色微變，下意識的扭頭看四周。

大殿內除了清溟公主，衹有兩女在。

“小姐，我們去看看晚膳如何了。”綠衣少女輕聲道，她嘴角多一顆美人痣。

“不必了。”獨孤漱溟擺玉手，盯著秦天南說道：“看來是暗衛！”

再怎麽不受寵也是公主，一些消息還是知道的，秦天南不僅僅是孝陵的掌司，還是巡天衛。

巡天衛有明有暗，秦天南是明衛，這個李澄空極可能成了巡天衛的暗衛。

秦天南遲疑。

獨孤漱溟蹙眉：“看來他還真是個可造之才。”

“李澄空確實是世所罕見的奇才。”秦天南緩緩道。

他自問如果沒有李澄空，殺不掉宋無極。

在他看來，李澄空的練武天資固然驚人，但更厲害的是心智超卓。

武功可以練，心智卻不是能練出來的。

他暗歎，不愧皇家血脈，如此蘭心蕙質。

自己城府還是不夠深，看來在孝陵衛太安逸，安逸得自己快廢了，退化得厲害。

李澄空是巡天衛衹有三人知曉，現在便多了三人，多一個人知道，李澄空便多一分危險。

尤其清溟公主與李澄空不對付，李澄空更危險。

他懊惱無比。

“你去吧。”獨孤漱溟擺玉手。

“……是，臣告退。”秦天南深吸一口氣，抱拳後退出去。

“小姐，李澄空那小太監真這般厲害？”紅衣少女迫不及待的道：“不可能吧？”

獨孤漱溟道：“恐怕是如此了。”

“那……”紅衣少女蹙眉。

綠衣少女柔聲道：“他再怎麽厲害，也衹是種菜太監罷了，不敢拿小姐怎樣的。”

“嗯，去看看老汪吧。”獨孤漱溟輕盈起身。

恰好一個三十餘嵗的美麗女子推門進來，柔聲道：“小姐，最好別見老汪了。”

獨孤漱溟繼續往外走：“囌姑姑，不必多說。”

囌茹柔聲道：“這會得罪陸掌印。”

“陸璋還不至於如此小肚雞腸。”

“小姐，陸掌印可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呐。”

獨孤漱溟繼續往外走。

紅衣綠衣兩少女焦急的跺腳，不想獨孤漱溟過去，偏偏又知道擋不住。

“小姐，要不然去見一見李澄空吧。”囌茹忙道。

獨孤漱溟蓮步一頓。

囌茹道：“李澄空便住在老汪的隔壁，讓老汪悄悄的過去。”

獨孤漱溟繼續往外走：“凡事無不可對人言，光明正大的去看便好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囌茹無奈。

兩少女搖頭。

獨孤漱溟忽然扭頭看，兩女忙肅然不動。

獨孤漱溟重新邁蓮足往外，出了大殿，揮退了一個魁梧如熊的中年護衛與一個巍巍老太監，負手而行。

三女緊隨她身後，一起朝著汪若愚的院子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