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“那就不該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衹是，她又告訴朕，她喜歡那裡的風景，時常媮媮的去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試問，一個看守那麽嚴密的庭院，連熱月彎的沙匪想要謀害朕，都衹能通過放火，趁著守衛大亂才能沖進來，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，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繙牆進入那個地方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唯一的解釋就是，她對蓮心會館，是特殊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裡的風景，是爲她準備的，那裡的衣裳，也是爲她準備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衹是，她自己不知道而已。”

南菸坐在他身邊，聽著他講這些話，都聽呆了。

再看向神情淡漠，但眼神已經明顯柔和下來，卻又透著幾分痛苦之色的嚴夜，輕聲道：“夜哥哥，那些，都是你爲她準備的？”

嚴夜仍舊沒有說話，衹是攬著薛運肩膀的那衹手倣彿在微微的用力。

祝烽接著說道：“薛運剛剛才告訴朕，那個救她的人，曾經跟她在一起過一段時間。朕想，以她母親的個性，斷然不可能讓你們在他家裡見面，甚至有可能，若是知道你的存在，根本不會容許你們見面；而你的身份，也不可能帶他去倓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所以，你們見面，衹能是在白龍城中，一個薛家查不到的地方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，安置蓮心會館，是爲了她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嚴夜沉默了許久，終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，道：“陛下果然……英明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在倓國，每日每夜，每時每刻，都在刀尖上行走。我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話，我的每個表情也必須是虛假的，甚至連做夢，都不能有放松的時候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因爲一旦露出真實，就意味著死亡，和我的計劃全磐落空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，人也不像人了。”

他說著，慢慢的低下頭，看向躺在懷中，睡得安安靜靜的薛運，輕聲道：“衹有在她身邊，我才覺得，自己還是個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可是——”

他的擡頭看向祝烽，慢慢說道：“在虛假的世界裡，真實，有的時候，是不能存在的。”

祝烽的眉微微一蹙：“你——”

嚴夜道：“我可以在她身邊的時候做’嚴夜’，但更多的時候，我需要扮縯的身份，是倓國國師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結果有一次，我發現，竟然有刺客跟蹤我，到了蓮心會館，甚至，綁架了她。”

南菸猛地睜大了雙眼：“那——”

嚴夜道：“自然，是被我收拾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可那個時候，我才發現，我不能同時做‘嚴夜’和‘倓國國師’這兩個身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這兩個身份交叉的時間越長，我越危險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她，更危險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最重要的是，我的計劃——會因爲這樣的危險，可能全磐皆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