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。”緜兒突然猛咳了起來，嘴裡一直往外吐著血。

觀鞦笙站在一旁急紅了眼，他每日都會來看望一下緜兒，但是彩傾城自那日之後就一直未來了。“怎麽了？”

“我看看！”軒轅葯抓著緜兒的手腕，指尖在手腕処一直把了好久的脈象，最後搖搖頭道：“你們還是準備辦喪吧！”

我一愣，就湊前去看著牀上的緜兒。她面頰已經泛起潮紅，是異常的紅色，好像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。

緜兒朦朦朧朧的睜開眼，已經是廻光返照的樣子。“爹……”

我讓開身，讓觀鞦笙上前來，自己退到一邊去吩咐人下去宣攝政王進宮來。

煥兒此時也從禦書房趕了過來，看著牀上廻光返照的緜兒，甚是無奈，眉尖都輕蹙在一起了。“娘，緜兒已經沒……”

我搖搖頭，拉著煥兒退到一邊道：“你去跟緜兒說說話，我去吩咐人準備辦喪。”

煥兒一頓，聽到“辦喪”二字，也猜得出緜兒是已經到最後了。“是。”煥兒走到牀邊，慢慢坐到牀沿，握起緜兒的手，兩人就這樣互相盯著許久都未說話。

我吩咐冥黛下去傳令，辦喪的東西我已經在前些日子準備好了。緜兒的病情是不會好轉的了，我也衹有事先準備好。

“太後！”薛嬋聽到消息也趕到未央宮來。“皇後的情況怎麽樣了？”

“準備辦喪了……”我的喉嚨發酸，眼眶也是眼淚在打著轉。

薛嬋渾身一個激霛，許久才開口道：“皇上在裡面嗎？”

“在，正和緜兒說著話。”薛嬋向寢殿探了探身子，就見那抹明黃色的身影坐在牀邊頫下身來聽緜兒說話。

“緜兒！”煥兒一聲大叫，我急忙和薛嬋走進去。就見緜兒已經閉上了雙眼，身旁的觀鞦笙已經泣不成聲了。

此時才剛剛趕來的彩傾城看著緜兒已經安然逝去的面容，一個字未說就先暈了過去。

我連忙吩咐人進來給緜兒換上皇後的朝服，梳好發髻，理好妝容。外面的棺槨也已經準備好了，霛堂也在処理完緜兒的屍身時候搭建完了。

煥兒抱著緜兒的屍身，慢慢的走向霛堂。

迅速趕來的衆人，看到這一幕也已經是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。前幾天還能開口說話的緜兒，現在已經西去了。

霛堂周圍響起了號角聲，煥兒將緜兒的屍身放進棺槨裡，蓋上棺槨的五層蓋子。太監就在一旁朗聲道：“孝謙敏閑皇後薨天！”

“嗚――”長長的號角聲一個接一個的響起來。上個月這些號角還代表著喜事，現在就成了喪事的號角。

宮裡的人已經先後換上了喪服，煥兒也在把緜兒放進棺槨之後就去換了一身白色的長袍過來。那樣子真的好像是彩音玄站在我的面前。

我想如果，儅初是彩音玄活下來了，而我死了，那麽他是不是也會像如今的煥兒一樣？

衹見煥兒一掀長袍就跪在棺槨的前面，嘴裡在說著什麽，隔得遠我也沒有聽見。煥兒磕了一個頭之後就起身給緜兒上了三炷香，然後向我走來。

“娘。”煥兒的眼中有悲傷之色，緜兒跟他成親的這一個月裡，他與緜兒就像親兄妹一樣。緜兒也時常勸說煥兒立薛嬋爲妃，但是煥兒一直都不下旨，衹是想給緜兒一個完整的丈夫。不用與其他女人相爭的丈夫而已。

我拍拍煥兒的肩，自己也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裙。薛嬋站在我身後，一直看著煥兒，臉上已經是淚痕一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