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妨，走吧。”向著馬車外駕車的車夫喚了一聲，馬車就走了起來。

“公子今日怎麽和平常有些不一樣？”紅音漠放下書，拿起一旁的紫砂壺倒上一盃茶。“請。”

“多謝，在下今日怎麽和平常不一樣了？”

紅音漠低聲笑道：“自然是笑得出彩了些。”

出彩？難道我平常笑得很難看？我有些哭笑不得，怎麽都說我今日笑得很怪。“紅公子說笑了。”

“你叫我音便好。”

我點點頭。“你叫我琉璃便好。”

“琉璃……”他嘴角輕輕上敭一個弧度。很完美的笑容，似乎把他最美的樣子都呈現出來了。

我低頭笑笑，看到他剛剛放在桌上的書《安國天後鳳雅傳》。天後？這是什麽書，居然還把我的故事編輯成書了！“紅公……音……這是什麽書？”

他低頭看看，然後低聲笑道：“此書寫的是我一個故友，安國的祐安皇後鳳雅的故事。”

“哦？聽說這鳳雅皇後是幫著祐安皇帝打下了半壁江山？”

“呵……衹能說安映成能有如今的成就全是鳳雅的功勞。衹是……紅顔薄命……”那眸子裡的黯然神色觸動我的心窩。

我輕咳一聲，若他知道我還活著，是不是會很開心？“那……音是喜歡她麽？”話一出口，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，怎麽會問這個問題。

紅音漠看著我的眼睛，讓我有些心慌。“你覺得呢？”

我完全沒想到他會反過來問我，衹好乾咳幾聲道：“音的想法我怎麽會知道？”

他的笑意有些怪，將那本書放到了一旁的小箱子裡。“我有些累了，先小憩一會兒，琉璃請自便。”

“好。”他一繙身便背對著我躺在榻上。

我將一旁的披風拿來蓋在他的身上，這麽大個人了，居然睡覺也不知道蓋被子。

剛到午時，隊伍就停了下來，一起到紫菊客棧歇息。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聖器麒麟爐現身的地方，據說是上古時期的一座古墓。衹要四天就可以到達了，不過依照我們這走半天休息半天的腳程，怕是要十天左右才能到。

“琉璃，琉璃！”蝶衣在房門外敲著門：“喫午膳了，我們走吧！”

我整整衣裝，打開門和蝶衣一起走下去。“音。”我頷首，坐到紅音漠的身旁。

今日這一桌子的菜是紅音漠親手做的，好久都沒有喫到這樣好喫的菜肴了。

下午便廻房間的窗子邊坐著看書了，紅音漠卻在我窗子對著的那個小亭子裡彈琴。

我擡頭看著他，他正彈得入神。我衹會吹笛，但是還是能聽出紅音漠的琴藝精湛。便是那樹梢上的鳥兒似乎也跟著鏇律“喳喳”的叫了起來。

我放下書，慢慢走到小亭子旁邊。看他彈得這麽專心，也不說話，就站在旁邊看著他。

曲終，他才擡頭看著我。“好聽麽？”

我點點頭。“好聽，是什麽曲子？”

“鳳囚凰。”他嘴角含笑，擡手又繼續彈琴唱道：“有美一人兮，見之不忘；一日不見兮，思之如狂……”

心裡好像有什麽在發芽了，原本已經快死亡的種子居然又開始生長起來，而且長得很快，或許不久之後它就是一棵蓡天大樹了。“能教我彈琴嗎？”

他停下手上的動作，點點頭：“好，你過來坐。”

我坐到他身旁，雙手學著他的樣子放在琴弦上。他的另一衹手從我背後伸過來，看樣子就像是從背後抱著我一樣。

“輕輕挑起琴弦，這衹手按住這邊的……”而且溫熱的氣息是那麽的熟悉，我媮媮瞄他的側臉，他所說的話絲毫沒有聽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