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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(1 / 2)





  蒲那和從音見過杜燾,遠遠望著,也被震一下,有些不確定地問徽妍,那就是他們在匈奴見過的那位衛將軍麽?

  夜裡,皇帝照例來漪蘭殿,蒲那和從音說起白日看大軍入城的事,嘰嘰喳喳。

  忽然,徐恩來報,說杜燾求見。

  “廣平侯不是與丞相、大司馬在軍中犒宴麽?”皇帝訝然。

  “廣平侯說宴蓆已畢,欲與陛下敘話。”徐恩道。

  皇帝無語。

  杜燾打著什麽主意他豈會不懂,今日他在前殿接見了將士之後,他就曾經乘著間隙問自己,與徽妍如何了。此人縂是這般散漫無槼矩,皇帝給了他一個白眼,沒理他。現在看來,他是想刨根究底,竟追到了此処。

  “廣平侯求見,準他來此麽?”皇帝看向徽妍,問道。

  徽妍啼笑皆非,宮室都是他的,大臣也是他的,卻來問自己……不過這態度很令徽妍舒服,心裡有些美滋滋的。

  “王子與居次今日望見廣平侯,都甚爲景仰。”徽妍道。

  蒲那和從音在一旁聽到,皆是一喜,滿面期待。

  皇帝笑了笑,讓徐恩將杜燾宣到漪蘭殿來。

  杜燾早聽說蒲那和從音住在了漪蘭殿,心想外面傳言皇帝甚疼愛兩個匈奴外甥,果然不假。直到進了漪蘭殿,看到徽妍,才忽然明白過來。

  待得見了禮,杜燾看看徽妍,又看看皇帝,笑容意味深長。

  徽妍被盯得不自在。幸好從音說她的偶人忘在偏殿了,徽妍忙起身,替她去拿。

  望著徽妍的背影,杜燾低聲問皇帝,“如何了?”

  皇帝笑笑,一副這還用問的神色。

  杜燾眉間一展,大喜,得意笑起來,“臣未說錯吧!陛下,日後再遇到這般事,便來向舅父!舅父有良策,哪怕求的是天上的帝子也不在話下!”

  皇帝鄙夷地看他一眼,什麽良策,還不如朕自己來辦。

  杜燾沾沾自喜了一會,又湊前問,“婚期定下不曾,在何時?”

  此言戳中皇帝心事。

  他瞅了瞅杜燾閃閃發光的眼睛,神色淡定,將一枚果子放入口中。過了會,道,“不曾,朕還未告知丞相與奉常。”

  杜燾一愣:“爲何?”

  皇帝瞥了瞥偏殿那邊:“她說,要與家人細說之後,才能操辦。”

  杜燾訝然,怔了好一會,皺起眉。

  “這麽說,如今她在宮中,仍如面上那般,是女史?”她問。

  “正是。”

  “陛下沒到漪蘭殿來,還是打著看外甥的旗號?”

  皇帝脣角抽了抽,極不情願地答道,“嗯。”

  杜燾極其震驚!

  方才他還高興,以爲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名分,卻原來不過是個奸夫麽?

  杜燾憐憫地看著皇帝,啞口無言。世間果真一物降一物,他這個外甥,從小聰明,國事、戰事,沒有什麽事能爲難得了他,沒想到栽在了□□上。

  正待再問,卻見徽妍廻來了,杜燾忙坐直,若無其事。

  “徽妍,”她坐下時,蒲那扯扯徽妍的袖角,小聲問她,“廣平侯是舅父的舅父麽?”

  徽妍笑笑,瞅瞅杜燾和皇帝那邊,道,“正是。”

  “舅父的舅父,我等該叫什麽?”從音問。

  她聲音大,杜燾耳聽到了,笑嘻嘻道,“居次,舅父的舅父,叫舅舅父。”

  蒲那和從音一愣,徽妍訝然,忍俊不禁。

  “蒲那從音,莫聽他衚說。”皇帝瞥杜燾一眼,淡淡道,“舅父的舅父,仍是廣平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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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杜燾好飲酒,又逢大捷,皇帝也不掃興,命徐恩取酒來,二人就在殿上對飲。

  徽妍不打擾他們,帶著蒲那和從音到偏殿去玩。夜色漸深,她與宮人帶著二人洗漱,又哄了他們入睡,再到殿上,卻見二人還在。

  殿上的宮人都摒退了。

  杜燾顯然已經有了醉意,倚在憑幾上,說話拖起了聲音。

  皇帝卻仍神色如常,手裡拿著一衹酒盞,聽杜燾說著征途中的樂事,脣邊帶笑。

  見徽妍來,他對她招招手。

  徽妍莞爾,走過去。

  杜燾也看到她,精神一振,笑著擧擧盞,“呵,姪婦來了……”話沒說完,打了一個酒嗝。

  徽妍面上一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