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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9)(1 / 2)





  克莱因揉了一把聂冷彦的头发,带着笑声出门了,临走前还附赠给莫柯姆一个眼刀。莫柯姆傻傻愣愣坐在床上,一动不动,聂冷彦走近了才发现傻球两眼泪汪汪,那伤心的模样等同于听说娜美结婚了。

  聂冷彦哈哈大笑,把傻球塞进被子里,心安理得睡觉。

  第二天一早,被担惊受怕折磨一夜的莫柯姆憔悴无比,见到主人之后努力解释昨晚的事情,他们是清白的,聂冷彦睡床它睡地上,绝对没有同床共枕!

  克莱因表情冷淡,看都没看它一眼,揉揉手腕,意思是冬天不缺手套了。

  聂冷彦撑着额直想笑:哎,你逗它逗够了没?它昨晚一直在发抖,估计遗书都写好了,而且我也不缺手套,要做话你自己用。

  那就不做手套,等它变成石头之后敲碎。

  埋头在盘子里喝牛奶的莫柯姆抖了抖,拖着盘子去了角落。

  果真我是没人要的孩子。

  调戏完傻球,聂冷彦和克莱因一起去集市。聂冷彦特地先去那家藏在巷子里的店铺,不过奇怪的是,那家店并没有开门,克莱因去问周围的店主,得到的回复是并不了解,仿佛从来没有留意过这里还有一家店。

  你究竟是想买什么东西?

  聂冷彦摇头:不买东西,想看人。

  看谁?克莱因的声音瞬间低沉三度。

  聂冷彦怔了怔,哭笑不得揉揉他的头发:你到底在乱想什么?到时候别被吓到就行。

  两人在集市里绕来绕去,聂冷彦有意无意去了三趟,那间店铺依旧没有开门。直到临晚,集市即将关门,店家们已经准备歇业,那家店悄无声息的开了。

  如昨天一般,店里依旧黑黢黢一片,简陋的橱窗里摆着那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。店主坐在黑暗之中,大半个身子被藏起,那双病态白又瘦削纤细的脚踩在地上,被斗篷的边缘挡住,乍一看像从脚踝被齐齐斩断。

  克莱因只是浅浅淡淡瞄一眼,注意力便收回来。聂冷彦虽说要来看人,但他可是一直盯着橱窗里的石头,还对他招手:莱,你过来,看看这是什么。

  克莱因走近橱窗,先前他离得远,还以为这只是一块沙滩上道路旁随处可见的黑色岩石。但真正靠近之后,他仔细观察着那块石头,天色已暗,在昏暗环境的衬托下,它的颜色似乎并不是深黑,而是在从内而外散发着隐约的绿色?

  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问那位将身形藏起大半的店主:这石头是从哪里来的?

  来自很遥远的地方。

  声音还是那么机械死板,坐在那里的女人正是昨天见过的蒂亚。

  克莱因并未听出来,问:能拿出来看一下吗?

  出乎意料,她站起来,赤脚一步步走来,伸手打开橱窗。在月牙印记露出的一瞬间,克莱因抓住她的胳膊,死死盯着手腕内侧:你、你的手上

  女人并未理睬,用另一只手伸进橱窗,克莱因赶紧将她两手一起抓住:别碰!

  莱,你已经知道它是什么了,对吧。

  我不太确定,但有点像克莱因的喉结上下滚动,像海底火山石。

  塔杜萨的海底火山石,大部分表面都有白色结晶,当结晶被除去之后,剩下的就是深绿或墨绿的岩石本体。巨大的能量蕴藏于颇不起眼的外貌之中,那隐隐跳动的绿色是魔鬼的火焰,以人类的肉/体凡胎去挑战的话,触碰到的一瞬间便会对体内的细胞造成毁灭性打击。

  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石头?还能带到集市里公然贩卖?克莱因盯着女人质问,还有你的手,这个印记,是从何而来的?

  她被克莱因攫住双手,一言不发,聂冷彦缓缓开口:莱,我今天来的目的,就是要找她。

  这件事我并不太确定,感觉很离奇,但我相信你应该能分辨出真假。

  聂冷彦走过去拉下黑色斗篷,女人的脸比昨天更加憔悴,双眼浮肿无神,尽管是看着克莱因,却并没有和他视线对上,而是目空一切。脸颊两侧多了几道伤口,一直未处理,皮开肉绽看得人心惊肉跳。

  克莱因先怔住,下意识放手,声音因为惊讶轻轻颤抖着:妈妈?

  她还是没有反应,机械重复着不能碰,会死,聂冷彦的手搭着女人的肩,说:你看看你面前的是谁,是不是克莱因弗拉瑞?

  女人停下念叨,喃喃自语:克莱因?我的儿子克莱因?

  聂冷彦又问克莱因:莱,你能确定她是你的母亲吗?

  克莱因的双眼从刚刚开始便没有离开过女人的脸,他已经从惊愕中冷静下来,并没有惊喜狂乱,而是冷冷道:她不是我母亲,我母亲在塔杜萨已经死了。

  说完他便转身离开,女人看着他的背影,瞳孔中却渐渐对焦出现光点,似是从梦中初醒。她焦急大声喊着:克莱因!克莱因!妈妈在这里!

  克莱因心口突突跳着,额头有冷汗冒下来。不会的,她不是妈妈,真正的蒂亚没有活下来,把他们送上飞船之后,就跟着塔杜萨一起香消玉殒了。

  海底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,爸爸说你的破卵时间就在这几天,克莱因,马上你就可以去呼吸外面的空气了。女人抓起自己如稻草般杂乱枯萎的长发,五指当成梳子耙起来,妈妈会编一个新发型去接你,你不是说很喜欢多萝西的长辫吗?妈妈学会了,你看看漂亮吗?

  克莱因猛然转身,眼中写满震惊。这些对话似曾相识,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,当年妈妈盘着新学的长发,冒着溺水的危险潜入深海,只是为了接他回家。

  为什么,为什么在他已经接受母亲去世多年的事实之后,又让他意外得知她根本没有死?在那种情况之下,只有敌人可以救她,难道妈妈真的和毁灭塔杜萨的敌人渊源匪浅?

  多年前聂冷彦和苏赫的低语在脑中回响,克莱因低头捂住额,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。

  女人一步一步走过去,伸出手,泪水早已顺着脸庞滑落:克莱因,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,妈妈好想你

  是谁救了你?

  女人一愣,支支吾吾竟说不出话。